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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应当怎样协调呢？

家事无小事。家族在做具体家族事务规划和安排时，是不应当以对错作为判断标准的，而应当以“可靠性”作为总的判断原则。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的结合将会使可靠性大大提升。

比如前面讲到的例子，企业家将家族财富中的一个份额确定为家族共有，并承担家族基金的功能，而且未来企业家和配偶的份额依然会注入到家族基金，家族基金的规模是很大的。家族基金承载的责任不是短期的，不是一代的，而是代际相传的；同时要求绝对的安全，并且还应有一定的持续保值增值空间。

这个家族基金应当由什么机构进行管理，机构由谁主导？现在的或未来的机构的确定、主导者的确定机制是什么？如何保证绝对安全？财富应当在国内还是全球配置？核心问题就是家族基金的所有权、控制权、经营权和收益权如何配置，治理机制应当如何安排，才能保证家族基金的持久存在、长期发展，进而实现家族基金的目的。

这显然是一个系统性问题，必须系统性解决，这就是导入专业能力的价值所在。

专业能力的导入实际上应当是两个层面：其一是如何选择并引入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其二是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应当如何与家族匹配。

选择和引入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的核心问题，是以能够实现家族与专业机构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尊重为前提，当然这里涉及沟通与价值、能力与操守等多层面的考量。专业人士与家族在“三观”上应当是相互认同的，“骨子”里的一些取向是一致或接近的。

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与家族的协调应当如何把握呢？导入只是手段，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导入后应当如何发挥专业能力的价值呢？其中的关键窍要就在于“融合”二字，也就是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要“合二为一”。

“融合”最起码有三点是需要专业机构与家族共同把握的——独立视角下的家族立场、家族智慧的提炼与优化、专业逻辑与技术的家族化。

坚持独立视角才会有观察，保持家族立场才会有体悟，二者融合后的思考与判断才是真正有价值和力量的。

家族智慧的提炼与优化，就要挖掘、整理、规范和优化家族智慧，同时站在专业角度进行完善，将家族智慧的功能延展，这也应当是专业能力介入的重要目标。

专业逻辑与技术家族化的问题，说起来也很简单，但做起来也颇为不易。每个家族有每个家族的家族特色，逻辑与技术的运用应当也要契合特定的家族特色；同时，完全可以依据家族特色变通或革新一些逻辑、也可以创造一些新的技术，通俗讲就是要“定制”！

[文章来源：摘自《对话家族顶层结构——家族财富管理整体解决方案的27堂课》，作者：张 钧、蒋松丞、张东兰、赖逸凡、胡 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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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wire是一家总部位于伦敦的金融出版和信息集团。1999年成立，一直专注于追踪全球基金表现，为全球的专业顾问和投资者提供新闻、信息和见解。发展至今，Citywire已经扩展到全球业务，在慕尼黑，香港，新加坡，米兰和纽约设有办事处，拥有200多名员工。

2019年10月，和丰家族办公室首席投资官Stephen Pau（鮑靝锋）先生受Citywire杂志邀请，与瑞信亚太区私人银行Anson Che先生、法国巴黎银行财富管理Grace Tam女士以及星展银行Joffrey Desrousseaux先生一起接受采访，就美国股市投资机会发表见解和看法，并刊载于Citywire 杂志10月刊中。

以下是采访内容：

Citywire Asia表示，在美国股市，寻找阿尔法（寻求超出市场大盘的收益）的经理人可能会陷入困境，但这肯定不足以让他们避开这个容易从中选出好股票的市场。来自和丰家族办公室的Stephen Pau看好科技、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等行业，认为这些领域将长期保持增长。瑞信亚太区私人银行Anson Che指出，主动管理策略可能在美国成长型、小型和大型股中效果更好，他认为产生阿尔法的可能性是仍然存在的。法国巴黎银行财富管理Grace Tam 表示，在业绩显着增长的高质量美国公司中，多头头寸也应表现良好，而基本面不断恶化的情况下空头头寸也应发挥作用。星展集团在选择过程中注重定性的因素。Joffrey Desrousseaux说，事实证明，技术，医疗保健和非必须消费品行业具有竞争力。

Stephen Pau

和丰家族办公室

我们相信，我们仍然可以通过在美股寻求阿尔法的基金经理增加价值。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发现寻求阿尔法的基金经理不仅在指数基金，而且在技术和生物技术等特定领域的表现都超过被动型基金经理。

目前，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美国股市仍处于上行态势中。因此，在投资组合中通过寻求阿尔法/主动管理的经理来增加价值/ 阿尔法是很重要的。

但是，我们不仅仅依赖于我们投资组合中的主动管理经理人。主动投资和被动投资相结合的策略更适合我们的客户和我们的多元化策略。根据经验，我们不仅仅依靠市场风险来确定股票相对于其指数的表现。聪明的Beta策略会依赖一个或多个因素来分配和再平衡投资组合的持仓。质量，规模和势头等因素也是我们构建投资组合时考虑的因素。

我们认为，科技、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等行业将继续表现良好并保持长期的增长。摩根大通(JPMorgan)美国科技股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美国增长基金一直在我们的关注范围之内。

Anson Che

瑞信亚太区私人银行

众所周知，美国股市是世界上流动性、透明度和效率最高的市场，因此，采取主动管理策略的基金经理往往很难在该地区跑赢大盘。但是，确实有某些主动管理策略比其他的更有效。根据在晨星基金（Morningstar）对过去五年中跑赢大盘的美国开放式股票基金的筛选，只有15%的中型混合基金跑赢基准，而小型成长型基金的这一比例为70%。

在此背景下，美国股票的主动管理策略可能会在增长，小型和大型股方面表现更好，其中超过35％的经理人的表现超过了基准。产生阿尔法比较困难，但仍然可行。我们只需要识别具有可靠的投资方法和良好业绩的基金经理即可。

此外，主动管理的资金可以专注于被动型管理基金无法实现的领域，例如宏观经济观点，产业变革和下一个投资热点。此外，主动管理基金不仅限于多头，还可以采取其他的策略如多/空、市场中性、事件驱动和量化的策略。这些策略可以帮助投资者实现多元化，对冲其风险敞口，并向投资者提供被动管理基金无法获得的独特机会。

Grace Tam

法国巴黎银行财富管理

贸易紧张局势和英国脱欧的不确定性加剧，而被普遍认为是衰退指标的美国收益率曲线的倒挂，引发了对增长的担忧。

我们认为，市场波动加剧的环境正在为多/空头美国股票策略创造良好机会。比如买入盈利增长明显、现金流强劲、资产负债稳健的高质量美国公司股票，做空市场份额缩小、盈利不可持续等基本面恶化的美国公司股票，这个策略或将带来较高的回报。

我们认为，该策略不仅可以获得阿尔法，而且与仅限于多头的策略相比，还可以保持较低的投资组合波动性。

Joffrey Desrousseaux

星展银行

对于许多主动管理型经理人来说，美国股市，作为全球最高效的市场之一，一直是充满挑战的战场。实际上，去年只有30％的主动管理型基金跑赢大盘。

在星展银行，我们努力寻找能够在扣除费用后为客户对该类资产敞口增加价值的基金。我们在选择过程中注重定性因素，包括经理的经验，投资组合的构建，过去业绩的关键驱动因素以及整个过程是否可以重复。我们提供不同投资风格的共同基金，以在投资周期的各个阶段满足客户的需求。例如，对于增长型股票，对科技，医疗保健和非必需消费品行业的长期结构性增长趋势有深刻理解的经理人在过去几年中被证明比同行更具竞争力。

鲍靝锋先生（Stephen Pau）在全球投资领域拥有超过20年的经验。

现任「和丰家族办公室」投资总监。曾任职于一家瑞士老牌家族办公室，负责亚太地区客户的投资组合管理，再之前在亚太区最大的投资机构之一——香港赛马会，负责管理多经理人投资组合。曾任职于德意志银行的微观量化策略组，业绩是机构投资者研究团队中量化/衍生品类别的前三名，之后又任职于宏观策略组。曾在英国摩根大通银行担任投资组合研究分析职位。曾任职于英国圣保罗旅行者保险公司，担任固定收益分析师。

拥有英国伦敦卡斯商学院精算硕士学位，是一名英国皇家特许统计师和特许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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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与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的信任与尊重问题解决不好，家族关于保护、管理与传承的家族目标与财富目标是很难实现的。

过往持续成功的经历让大多数中国家族的领导者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信了，对自己家族成员的情感、品格、理性、智慧、能力与格局也太过于自信了。认为只有自己和家族成员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自己的家族事务，并不认可专业能力的介入价值。这是一种盲目自信！

不信任专业能力，也可以理解为不尊重专业能力。

这不仅是见的多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有没有总结和提炼，对于相应的能力是不是有科学的技术支撑、构不构成完整的体系、是不是有逻辑指导、有没有理论依据等方面，这些家族智慧可能与专业能力相比是处于较大劣势的。

不信任专业能力还有另一个层面的因素——对专业机构及专业人士操守的不信任。

专业人士与家族成员谁更可靠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专业人士办专业的事，承担专业的责任，受专业环境的约束，以独立视角站在专业与家族立场处理家族事务，如果依然不能被信任也只能说家族没有选对机构，也没有选对人了。

信任与尊重一定是相互的，这是一个核心问题。专业人士如果不给予家族足够的信任与尊重，也得不到家族的充分信任与尊重，你的服务一定是没有“深度”的，这是其一；你也无法真正以家族立场提供专业支持，你的服务一定是没有“温度”的，这是其二；你也无法真正放下自我，去掉我执，你提供的方案一定只是“你的”，而不一定是“家族的”，“角度”会出现问题，这是其三。

与其说是“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的信任与尊重，不如说是家族与专业机构之间的信任与尊重。这是一个关键的“结”，家族与专业机构之间的这个“结”如果打不开，后面的一切基本无从谈起。

“家族智慧”与“专业能力”关系的厘清，并不是一个“虚”的问题，而是一个要实实在在解决的问题，既躲不开，也绕不过去。无论境内、境外，无法协调好这个问题的家族很难生存与发展，这是家族一定要深思的。

[文章来源：摘自《对话家族顶层结构——家族财富管理整体解决方案的27堂课》，作者：张 钧、蒋松丞、张东兰、赖逸凡、胡 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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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能力的价值同样无可替代

家族智慧固然重要，但没有专业能力的导入肯定解决不了家族（企业）顶层结构以及其他财富管理方面的问题。

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家族信托的设立与运营。

中国家族设立境内或境外家族信托的路径通常是：选择信托机构作为家族信托的受托人，然后与受托人进行沟通选择信托类型，与受托人共同确定家族信托的具体条款，进而与受托人签署信托契约并置入信托资产完成家族信托的设立。这个流程有很大问题！

正确的信托构建逻辑应当是确定家族信托的核心要素及信托框架后，再去遴选最契合的受托人设立家族信托。

确定家族信托的核心要素及信托框架，实际上指的就是家族根据自己的情况与意愿独立确定家族信托的治理结构和治理机制，以及家族信托的所有权结构。选择受托人实际上是一个家族信托“实现”的过程，而并不是由受托人去设计这个家族信托。

这个能力家族是不具备的，没有专业能力是无法实现的。

家族信托就是家族一个虚拟的“房子”，与建造一个房子的逻辑是完全相同的：

工程施工单位很专业，家族作为业主方，是不是要根据自己的具体需要向施工单位提一些标准与要求？如何确定自己的具体标准和要求呢？是通过设计师还是仅仅通过自己？

标准和要求确定后，是不是需要就建筑工程合同的中的商务条款与技术条款和施工单位进行谈判？为什么需要谈判？因为家族的立场与施工单位的立场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想把房子建造好这一点是一致的，但家族更希望最完美实现家族的目标，而施工单位也有自己的利益和规范要求。

没有专业支持确实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一个好的房子一定是专业设计师设计的！

再举个离岸家族信托的例子：我们可以先不谈家族信托的设计与谈判中专业能力的价值，请问有多少家族能够可以完整读懂英文版的家族信托文件？很多家族都有在海外留学的家族成员，也许能够读懂晦涩的专业法律文件，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理解家族信托法律文件每一个字、词及句子的意思？即使能够理解这些字、词及句子的意思，你又能够真正理解这样安排的法律后果吗？

家族信托这个“房子”比一个真正的房子更重要，更久远，更复杂，没有专业能力的支持一定是行不通的。

[文章来源：摘自《对话家族顶层结构——家族财富管理整体解决方案的27堂课》，作者：张 钧、蒋松丞、张东兰、赖逸凡、胡 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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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尊重家族智慧的价值，这是一种源动力

很多中国家族完全是依靠家族智慧处理顶层结构设计等重大家族事务的。

虽没有完整的逻辑，更不成体系，但家族创造了很多财富管理的“土办法”，往往是以约定俗成的非正式方式呈现的，实用性很强，而且仔细推演起来和一些专业财富管理逻辑也是非常契合的。举两个例子：

案例1：一个非常成功的家族企业，为了避免父子两代人可能的冲突对重大决策的影响，做了一个非正式的安排：在重大事项表决中，第一代家族成员持有30%表决权，第二代家族成员持有30%表决权，职业经理人团队持有40%表决权。

案例2：一个知名企业家，将财富分成了7份：赠给四个孩子（不论男女）各一份，太太保留一份，自己保留一份，另外留有一份家族共有。家族共有的这一份用以支持家族共同事务，同时作为家族成员的最终保障。他和太太离世后，他们各自拥有的份额将并入到家族共有部分。

第一个家族所确定的家族决策机制虽未形成正式的治理机制，运行也并不严格，甚至有些时候是失效的，但确实非常值得研究。首先，家族发现了影响家族发展的重要路障之一就是家族的决策机制；同时，家族成员之间力图通过机制的确定去寻求家族代际成员间的权利平衡；此外，家族通过第三方力量——职业经理人的引入去平衡家族成员间的差异与冲突。

第二个家族实际上设立的就是一个典型的西方意义上的家族基金，虽然家族基金的管理模式未必科学，当时也未进行包括管理者选择及运营机制等更具体问题的长远考量，但家族基金的轮廓是具备的。在这个安排下，明显看出家族在财富传承中对家族成员长期保障与支持的关注、平等分产和分而传之的传统理念、以及男女平等的当代理念；最为值得关注的是，家族事实上已经意识到了家族长期发展与传承，必须具备集中的家族力量。

家族智慧就是一种源动力，很多家族财富管理工具、治理技术及顶层结构的逻辑，都是来源于境内外家族智慧的“蓝图”与实践。

能够创造或保有财富的家族一定有很多过人之处值得他人学习，一定有一些独有的经验与品质值得总结和提炼，其中的共性就会被提升为工具、技术与逻辑，甚至会形成相应的理论。

家族（企业）自身也要特别注意挖掘和总结自己的一些好的做法，成功的经验，同时也要特别注意向其他家族学习与借鉴！

[文章来源：摘自《对话家族顶层结构——家族财富管理整体解决方案的27堂课》，作者：张 钧、蒋松丞、张东兰、赖逸凡、胡 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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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兰

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和丰家族办公室家族（企业）治理专家

广州市律师协会家族企业法律业务专业委员会秘书长

中国家族力研究中心研究员

长期专注于家族（企业）顶层结构设计、家族信托筹划与执行、股权激励与内部组织优化、资本市场与投资基金、投融资与并购重组、公司治理与集团化（集团治理）等领域的研究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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