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声音】汇聚专业的信托筹划专家、家族（企业）治理专家、财富管理专家和家族办公室领袖，每周一期与大家探讨家族（企业）的保护、管理与传承，分享家族（企业）治理、私人财富管理、家族企业投融资、家族信托和家族企业集团化等方面的经验和见解。
在帮客户设计家族信托的过程之中，我们经常会遇到关于监察人或者保护人如何去安排的问题。其中常常被问到监察人和保护人的继任者应该如何选择？许多人都为这一事情而十分苦恼。
在我们看来，这至少有三种科学的选择方式。监察人自己指定继任人，或者由全体受益人决定监察人的继任人，再或者成立一个监察人委员会，就好像公司的董事会一样，将来其中的某一位缺席了，我们再根据多数投票同意的原则递补新的成员。
类似这样的安排，还可以做很多的变化，这正是家族信托设计中技术的层面。
许多客户听完之后都很满意，然后选择他们喜欢的方式回去照着安排了。然后回过头来问我们：究竟哪个方式才是最好的呢？
其实于不同的家族而言，并没有最好的方式，只有最合适的方式。但是归根结底都不过是技术罢了，既然是技术，就会有技术的“死穴”。
客户又问：“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最担心的倒不是按照哪一种技术来指定监查人的继任人才最合适，而是某一天，如果这个家族突然没有合格的监察人或保护人的继任人的时候该怎么办？
保护人和监察人在家族信托中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是捍卫全体受益人的利益。所以他们必须要有公心，也必须要具备专业的技能，这样才能够监督受托人。如果一个家族在未来发展的过程中，没有办法培养出新的、合适的监查人，这对家族信托的运行将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伤害。
这让我想到了在我们筹划过程中或者到最后经常会碰到的一种情况：技术上能做的手段我们都做了，但在技术的尽头，却发现有些东西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有些东西我们只能协助。
事实上不单单在家族信托的筹划之中会遇到这个问题，帮助一个大家族做整体的传承规划亦是如此。如果想把某一些财产归属到各自名下，我们可以用财产协议和意愿安排；如果是对公共管理的财产，有的人想要有控制权和经营权，而有的人却只想享受收益权，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做顶层结构设计，用家族信托、有限合伙、家族控股公司等等一系列的结构性工具，做出非常妥善的安排。但是技术没有办法解决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家族的成员都不想在一起，大家没有一起奋斗下去的决心和同心了，该怎么办？
凡是大的家族发展到最后都必然会面临一个“资本的平衡”的问题。个人股东要从家族的公共财产里取得资产以满足个人流动性的需求；同时，家族企业的发展也需要从家族的公共财产里取得财产用于进一步的发展壮大。而两种不同的诉求都有可能导致家族对于家族企业控制权的丧失。这个矛盾该如何来解决呢？
技术尽头，基业长青的秘密
以上三个问题，无论是“家族信托筹划中监察人的安排”这个比较小的问题；还是“家族传承规划之中，大家还能否和睦相处”这个更大一点的问题；亦或是“资本的平衡”这一个理论界和学界都很惆怅、甚至没有办法很好解决的问题。其实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答案——想要实现基业长青，这真不是一般人或一般的家族企业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成功做到的家族企业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如何跨过这个技术无法解决的问题，跨越这道“财富家族——基业长青”的鸿沟呢？
这里面最关键的词汇就是“所有者精神”。“所有者精神”意味着要培养一批又一批家族的继承人，他们始终把自己当做是一代，而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可以任意挥霍的后代。因为“所有者精神”的存在，他们更加有公心，更加愿意为了家族企业和家族共同财富的创造与守护去牺牲自己的一些欲望和诉求。
家族企业基业长青的背后，固然离不开非常高妙的筹划和技术的安排，但是“所有者精神”才是它最根本的秘密。
前几年，当我们说到家族聚会、家族慈善、家族委员会和家族宪法时候，大家都认为这些是太虚的概念，很多企业家甚至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这些不过是江湖骗子用来忽悠大家，或者只是一些宣传的术语罢了。而近两年，在家族财富的管理领域，这几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就是因为大家慢慢地意识到了“所有者精神”培养的重要性。
家族聚会的作用是让家族成员加深彼此的感情和彼此的了解。
家族慈善让家族成员产生对家族的认同感，愿意为了同样的家族目标和家族价值观去奉献。
家族委员会不仅是一个决策效率的高低或对错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培养核心的家族成员，大家一起坐下来共同为家族的未来出谋划策，形成真正的合作伙伴关系，而不仅仅是利益共有人的关系。
而家族宪法则是整个家族的理念和价值总括。
一个想要基业长青的财富家族必须是用最良好的家族财富管理技术，而当把一切的技术手段用尽，已经构建了一套非常完美的家族企业的治理系统之后，才会看到基业长青的终极答案——“所有者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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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铭
和丰家族办公室首席信托筹划专家
就职于北京大成（广州）律师事务所
美国纽约州执业律师
美国华盛顿大学法学博士
长期致力于家族信托、家族基金会的内容安排与结构设计、集团和治理、投融资与并购重组、证券与资本市场等领域的研究与实践。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李海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