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声音】汇聚专业的信托筹划专家、家族（企业）治理专家、财富管理专家和家族办公室领袖，每周一期与大家探讨家族（企业）的保护、管理与传承，分享家族（企业）治理、私人财富管理、家族企业投融资、家族信托和家族企业集团化等方面的经验和见解。
目前，许多的家族（企业）已经到了“所有权更迭”、“世代交替”这一敏感的时期，就在今年年初，李嘉诚先生创立的最大华人家族（企业）也已完成了交接。交接前后，一切规划有序，井井有条。
但遗憾的是，并非所有的华人家族（企业）都能有李氏家族（企业）一样的眼光、智慧和幸运。近年来，知名华人家族（企业）的交接纷争不绝于耳，以每年至少一个案例的频率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也引起我们的诸多思考。
所谓的“豪门争产”，大多是卡在了“分与合”这个节点上，因为分不均、合不拢，导致亲人反目、兄弟成仇。然而，传承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在“分与合”之间，家族（企业）是否还有第三条道路可以选择呢？以下是我们的一些思考。
许多家族的困惑——合不拢、分不均
曾经有许多家族（企业）抱着“共治共享”的理想，但现在看来这更接近一个乌托邦。从所有权结构来看，我们强调的“共治”主要指的是家族财富的控制权与经营权；“共享”主要指得是所有权与收益权。
但是，时代变了，环境变了，人的选择也在跟着改变。所谓“共治、共享”，它来源于家族成员共同生活、共同创业的体验和经历，源于家族财富共享模式。在一二代共同打拼的过程中，家族财富共有模式不仅可以提高财富的效率，还能通过集中财富形成合力，更可平衡共同生活家族成员的利益与关系。
以香港的鹰君集团为例，一代创始人为六兄弟构建了以家族信托为基础，看似“共治共享”的平台，但为什么到二代向三代交班的时候会出现危机呢？
原来鹰君集团虽曾进入兄弟共同经营的阶段，但幼子罗启瑞在出局前始终是配角，罗氏六兄弟中有四人与家族企业渐行渐远，成为纯粹的受益人。三子罗嘉瑞作为鹰君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对于鹰君集团的贡献价值是其他家族成员无法相提并论的。因此，他恐怕很难与其他成员对家族（企业）产生共同体验，可见“共治、共享”的基础已不存在。
既然“合不拢”，“分开”是否是一种有效的选择呢？对部分家族（企业）也许是这样，但对大多数家族（企业）来说，分开也很困难。
现金、房产或许好分，经营性财产如何彻底分开呢？以企业股权为例，如果一个分支收购另一个公司的股权，那需要大量资金，收购之后可能给家族（企业）背上陈沉重债务，影响企业未来发展。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如果无法实际控制企业的分支选择将手上的股权卖给外人，那么家族（企业）的控制权就将受到严重挑战。
那么在“共治共享”与“分裂之间”是否还存在第三条道路呢？我们认为是所有权结构的优化。
分裂与共治之间的第三条路——优化所有权结构
经常有家族成员问我，什么是所有权结构，它看上去那么的高深、复杂。其实归根结底，所谓所有权结构就是对所有权、控制权、经营权和收益权的结构性安排。
小到一件艺术品，大到家族企业，只要有财产的地方就有所有权结构。
所有权结构配置的精髓是让合适的机构、合适的人掌握和享有合适的权利，合适与否虽有规律可循，但毕竟是基于主观判断，受到认识与意愿因素的影响。
好的所有权结构能准确反映出家族成员的共同意志，打通和激发家族的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与文化资本，会形成“所有权力量”，不仅使家族强大，更使家族和合与流长。
从根本上说，家族财富保护、管理与传承的问题，就是所有权结构配置的问题与家族文化的问题。
所有权结构图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研究与实践中坚守“家族所有权”这个视角与立场的原因——所有权结构是中国家族（企业）的根本问题。
深入传承的本质——所有权结构合理安排的规律
所谓“传承”的本质，无非是所有权结构的合理安排。而无论多么精微奥妙的所有权结构，在设计过程都一定会遵循特定的规律。
首先，如前面说到的，复杂家族的所有权结构并非仅仅是“合”与“分”两种选择，而是在不同的方面根据家族自身的特定需求进行安排。所谓合其当合、分其当分，宜合则合、宜分则分。
其次，所有权结构中的四项权能各有特点。所有权求安定、控制权靠机制、经营权选贤能、受益权应分散。
其三，对特定的家族（企业）而言，所有权结构并不一定越简单越好，也不见得越复杂越好，而是要最适合家族的特点。无论是较为简单的雅居乐陈氏家族所有权结构，还是较为复杂的绍荣钢铁庞氏家族所有权结构，只要能够实现家族的诉求，就是优秀的所有权结构。
所有权是家族财富的根本，应当保持稳定。而稳定所有权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可以将它置入家族信托等稳定的结构中，也可以通过家族协议、股东协议等把所有权的流动限制在家族内部。
控制权安排是家族成员最为看重的，也往往最易引发争议。控制权安排是否合理主要看相应的控制权机制是否合理？将多大控制权归于哪个分支？就什么具体问题行使控制权？如何行使控制权？在控制机制的安排上如何平衡主导分支和其他分支的关系？这些都是机制设计的核心问题。
至于经营权选贤能、受益权应分散，这都很好理解，关键要有相匹配的家族雇佣制度、接班人培养计划以及家族财务政策的支持。这些问题属于如何建立完善的家族（企业）治理体系的范畴，我们下次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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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铭
和丰家族办公室首席信托筹划专家
就职于北京大成（广州）律师事务所
美国纽约州执业律师
美国华盛顿大学法学博士
长期致力于家族信托、家族基金会的内容安排与结构设计、集团和治理、投融资与并购重组、证券与资本市场等领域的研究与实践。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李海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