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声音】汇聚专业的信托筹划专家、家族（企业）治理专家、财富管理专家和家族办公室领袖，每周一期与大家探讨家族（企业）的保护、管理与传承，分享家族（企业）治理、私人财富管理、家族企业投融资、家族信托和家族企业集团化等方面的经验和见解。

所有权结构的核心是所有权、控制权、经营权和收益权的有效设计和安排，将不同的权利合理赋予不同的结构（包括公司、组织、自然人等），并通过不同的机制设计，便利权利的有效行使。跨境所有权结构的安排需要尤其注重三个问题——安全、成本和柔性。

在面临“财富跨境、身份跨籍”的情形时，所有权结构出发去思考，能帮助我们更加系统、有效的运用各种工具，并且避免各类工具间的矛盾与冲突。

因此，本文为大家从跨境投资、港股上市和传承与税务筹划三个方面介绍相关所有权结构的应用。

跨境投资中的所有权结构考量

L先生基于家族企业发展的考虑，为了规避国家之间的贸易壁垒，选择在最重要的海外市场——美国，设立制造工厂。美国投资一般分为四个阶段：前期准备，文件签署，实施交割与建设运营，四个阶段的工作内容和重点各有不同，但始终有一条主线贯穿其中，即对外投资的跨境所有权结构。

中国-美国跨境投资四类架构图

第一类架构，即中国公司直接持有美国公司的股份，由于没有中间结构，中国公司对美国公司的控制力为四个架构中最强，管控与沟通效率最高，由于中美之间签订了《关于对所得避免双重征税和防止偷漏税的协定》，使得美国公司向中国公司给付股息、利息、特许权使用费的回流的成本较低，但是劣势在于结构柔性不足，调整空间有限。

相比之下，在第二至第四类架构中，L氏家族企业可以选择以设立在中国香港和DTT（DTT是Double Taxation Treaty的简称，即《避免双重征税协定》）国家的中间结构接纳投资人、进行融资，甚至对接不同层级的资本市场。未来股权的交易和退出也可以在中国香港和DTT国家完成，这为企业带来灵活性增加、选择空间增加、环节简化、时间节省、成本节约的便利。

港股红筹架构中的所有权之美

港股上市，除了经济原因，也能满足家族对财富安全的考量，打通境内外资金流动道路的诉求，借助海外成熟有效的顶层结构工具解决家族传承问题的愿望。下图是港股红筹架构的典型安排：

华人家族企业香港上市经典红筹架构图

其中红色的三个结构是整个架构中极其重要的三个节点：顶层是家族信托，与家族财富的保护、管理与传承安排对接；中间是上市公司、一般设在开曼，与国际资本市场对接；下层是设立在中国大陆的外商投资企业（WFOE），与大陆的运营实体对接。

首先，许多家族企业的最终控股股东都取得了境外身份，这往往不是为满足个人的诉求，而是为家族企业能够顺利的上市，为了满足《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以及基于对“返程投资”相关备案规定的担忧，从安全与合规方面做的考虑。而将最终持股股东设置为信托，如Vista信托，则体现了大股东在风险隔离与传承安排方面的深谋远虑，这已经是海外公司的典型配置，大陆企业正在迎头赶上。

进一步的，至于上层结构和中层结构、中层结构和下层结构之间的一层或者多层BVI公司，则主要是为了增加红筹架构的柔性，为了持有不同的资产，防止不同资产间的风险传导，增加红筹架构的安全性。

最后，下层外商投资企业（WFOE）直接对接的上层结构是香港公司，主要是香港的公司股东相比于其他外国公司股东享有更多的税收优惠，此外，如果以香港公司收购中国境内公司，还有提交材料和证明方面的便利。

简而言之，以所有权结构的视角梳理上述三个常见的“套路”，我们看到了身份工具、结构工具为企业顺利对接资本市场的综合运用，其中包括对安全、成本、灵活性等三个重要企业诉求的考量。

传承与税务优化所有权结构的精细筹划

一个常见的例子是使用家族信托进行预防婚姻风险的筹划，如男方拥有香港居民身份，女方则是中国大陆居民，如果有一天离婚了，离婚官司会在哪里打？中国大陆与中国香港对夫妻财产制度的安排就大有不同，因此，甚至婚姻的缔结地点都可能是需要事先筹划考虑的一个环节。

另一个例子，比如美籍身份问题，美国不但对税务居民的海外收入征税，还有赠与税、遗产税、财富转让税等专门针对高净值人士的特别税种。如果在传承时，任由美籍身份的子女直接持有家族企业的股权，那么很可能会造成家族财富将来在管理和传承的过程中大幅缩水。一个设计得当的家族信托，能够有效防止家族财富因为家族成员的婚变而外流，还能够为美籍人士提供几乎最完美的税务筹划方案。

“财富跨境、身份跨籍”过程中家族面临的挑战和问题非常复杂；而所有权结构的视角恰恰为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提供了有效的思路，也为家族（企业）指明了一条融合家族、企业和成员诉求，综合运用结构工具、金融工具和身份工具，有效把控家族（企业）安全、柔性和成本三大要点的道路。

结构性工具非常强大，还有哪些奇思妙想的应用呢？在我们的新书《对话私人财富管理——财富家族保护、管理与传承的21篇实战案例》中可以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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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

和丰家族办公室多资产投资组合经理

香港大学金融工程专业

中国家族力研究中心研究员

专业领域：聚焦于全球资产配置与投资组合管理，包括权益类资产投资、固定收益类资产投资、金融衍生工具投资、另类资产投资与投资组合风险管理等。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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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和大家分享又一个令人遗憾的家族企业传承故事。之前和大家讲过的三佳集团，两房在创始人去世后展开激烈的家产争夺。有人可能会说，如果创始人留了遗嘱，争产风波便可以避免。今天让我们来看一下长荣集团的张荣发家族，创始人留下了遗嘱，是否能保证家族企业按照创始人的意愿顺利传承呢？

“偏心遗嘱”曝光，二房独享宠爱

张荣发家族是台湾十大家族之一，张荣发先生先后娶了两房妻子，且两房关系紧张。2016年，张荣发先生不幸辞世，留下了约100亿人民币的巨额资产，并留下遗嘱指定二房儿子张国炜为家族企业接班人，并继承名下所有存款、股票和不动产。这份被媒体炒作为“史上最偏心”的遗嘱在岛内外引起一片哗然。

控制权争夺，大房连击制胜

二房公布遗嘱后，张国炜宣布将接任长荣集团，两房之争拉开序幕。事实上，没有获得任何遗产的大房却比二房拥有更多的家族企业股权，大房利用在长荣集团的控股地位充分运用股东、董事权利，快速实施了一系列动作：通过“解编”长荣集团总部管理层，架空宣布接任集团总裁的二房，改组长荣航空、长荣海运董事会，罢免二房董事长职务，罢免张荣发先生遗嘱中的“托孤老臣”的董事职务等，大房逐步掌握了长荣集团的控制权。

都说争产，实则是争控制权

诸多媒体认为，大房与二房之争是遗产争夺，但事实上，财富家族内部真正争夺的往往不是财产，而是家族（企业）的控制权。这并不是说财富家族的成员都是天生的政治家和权力爱好者，而是因为对财富家族而言，家族（企业）的控制权、经营权才是最有价值的资产。只有掌握了控制权、经营权的家族成员，才能够掌握家族财富的管理和传承，把握家族（企业）的发展方向，决定家族（企业）的命运。这对于任何家族分支来说都是最重要的财富。

只有意愿没有安排，二房无力回天

张荣发先生显然是想将控制权留给二房独子张国炜，这一点在遗嘱中表达得很明确。但无奈的是，他并没有就这一意愿进行有效安排。在张荣发先生去世前，大房和二房分别控制“海运”和“航空”是既存事实，即便是张荣发把名下的股权都给了二房，大房凭借已经持有的企业股权以及多年形成的影响力同样可以与二房分庭抗礼。这就导致了张荣发的“遗愿”和企业的实际情况很难匹配。所以，张荣发先生遗愿的落空，是源自于控制权有效安排的失当；而家族矛盾的爆发，是源自于对未定控制权的争夺。

失去所有权结构的支撑，船王遗嘱只是美丽的愿望

由于所有权结构安排不当，大房在各个版块的控制权争夺中全面占优，张荣发先生的遗愿根本无法在实践中被执行。经营性资产的传递，是伴随着交接班实现的。交接班过程中实质上是“权杖”的交接过程。涉及利益对立、股权分散等诸多问题，需要综合运用多种所有权结构的工具才能实现传承的目的。仅仅依靠遗嘱，“权杖”的转移安排必然受到严重考验。

遗嘱是不适于经营性资产传承的，对于“权杖”的交接遗嘱是先天不足的。经营性资产除了财产以外，还涉及到组织和个人的关系问题、规则与机制的合理性问题。更为重要的是，经营性资产的传承涉及太多的欲望、情感和理智的交集，而遗嘱此时是无能为力的！在经营性资产传承中，有效规划与安排，结构性工具的导入是必要的。

假如再给张荣发先生一次机会，他需要做到哪些事情才能避免今日的局面，才能保证自己的遗愿被有效执行？在我们的新书《对话私人财富管理——财富家族保护、管理与传承的21篇实战案例》里可以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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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粟

和丰家族办公室高级宏观分析师

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学院世界经济学硕士

中国家族力研究中心研究员

分析研究领域为国际经济与金融市场、政策与制度变迁，以及宏微观经济前沿理论等。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张粟]

【家族声音】汇聚专业的信托筹划专家、家族（企业）治理专家、财富管理专家和家族办公室领袖，每周一期与大家探讨家族（企业）的保护、管理与传承，分享家族（企业）治理、私人财富管理、家族企业投融资、家族信托和家族企业集团化等方面的经验和见解。

人生百态，每个人对财富的态度千差万别，即使同样一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对于财富的态度也会有巨大差异。当有些人还在做着富人梦，千方百计在人前显富之时，却有另一群人在想方设法隐藏自己的财富，生怕招来烦恼和风险。关于如何藏富，富豪们可谓是各施其法，有人藏得神不知鬼不觉，而有人藏得却是惊心动魄！

今天案例的主人公C老板就是这样一个藏富的亿万富豪。C老板10多岁便开始在作坊当小学徒，其后进入建筑行业，34岁就创办自己的房地产公司，40岁已经成为当地公认的首富。C老板目前除了维持自己发家的建筑版块运营，同时在金融投资领域也进行了一定规模的投入，虽谈不上巨大成功，但也可以算得上小有斩获！ 

藏富避嫌  他人代持亿万财富

就是这个在当地赫赫有名的C老板，在其十余家公司商事登记的股东一栏中却基本上看不到他的名字。C老板的股权近5年来基本由第三人代持；于是，他通常在“自己”的公司里既不是股东，也不是法定代表人，只是在个别公司中担任董事而已。

C老板众多公司的股权大部分是由其关系远近不同的亲属持有，而部分公司股权甚至是由相对信任的员工持有。无论是亲属代为持有股权，还是员工代为持有股权，C老板都未办理任何代持手续。

C老板核心企业房地产版块的控股公司的股权在成立之初由其个人持有80%，太太持有20%，后来C老板以股权转让的形式将股权转给了自己的父亲，由父亲代持；C太太则将股权转让给了C老板大哥的儿子，即由侄子代持。C老板并不是任何风险意识都没有，父亲和侄子毫无疑问是C老板最信任的人，所以核心资产由他们代持。

代持人意外身故  老板倍受打击

然而，某日C老板的父亲与C老板的侄子在乘车途中遭遇车祸，爷孙二人不幸当场遇难。

父亲与侄子的意外离世对C老板打击十分巨大。Ｃ老板的母亲去世多年，Ｃ老板与父亲感情至深，丧父之痛可想而知！C老板的侄子一直跟随在Ｃ老板身边，Ｃ老板视如己出。侄子与侄媳已经有一个４岁的儿子，而且侄媳又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可谓十分凄惨。

但是，二重打击才刚刚开始！Ｃ老板的三个哥哥姐姐此时站出来要求继承父亲在房地产公司中的股权；不仅如此，侄媳也要求分割并继承侄子名下相应的股权。一夜之间，基本由C老板支持和帮助的家族成员，都反目否认股权是C老板的事实，提出财产主张。这是C老板完全没有想到的。

由于C老板的哥哥姐姐与侄媳不顾C老板关于代持股的解释，执意要求分割继承父亲、侄子的“遗产”，分别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确认遗产并分割继承C老板父亲、C老板侄子名下的房地产公司股权。为保住半辈子打下的江山，C老板不得不也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确认C老板父亲及侄子名下的股权实为代C老板持有，而并非其二人遗产。

所幸，最后的结局还是令人略感宽慰的，家族实现了和解。C老板以现金方式给予哥哥姐姐一定的补偿与帮助，同时给予侄媳和孩子巨大的经济抚助。历经近一年，公司股权终于回到了真正的主人手中——C老板，守住了江山！

但是，经此一劫，家族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和感情却是丧失殆尽了，这是最让人遗憾的。

从基本动作出发  合理安排防患未然

万事有其利，必有其弊，所以才需要未雨绸缪，趋利避害。代持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亮剑前不仅需要看到剑的锋芒，更要看到其锋芒背后暗藏的风险。若盲目轻易使剑，估计还未防身，反倒伤及全身。

如果C老板对于父亲和侄子代持公司股权安排得更加妥当、周密，其他家族成员也不太可能站出来争产，也不至于家族情感丧失殆尽，更不会让自己的核心资产及公司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说到底，还是对于代持的风险认识不够，没有最基本的风险管理意识。

代持风险管理最主要是应当管理代持人的道德风险、意外风险和能力风险。在这个基础上，才可能进一步去考虑具体代持管理方式的选择与运用，才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尤其对家族企业而言，还是尽量避免代持，如果一定要安排代持，有两个最为基本的动作要完成：

其一，选最合适的代持人和合适的代持结构。

我们通常建议建立有效的代持隔离层，重大资产的直接持有人建议安排为机构，再由代持人代为持有机构的股权或份额。机构相比自然人而言的可控性和稳定性是不言而喻的。

其二，以法律文件的形式确认代持。

除非特殊情况，代持必须通过法律文件的形式进行系统安排。不仅代持人与被代持人之间应签订相应的法律文件，为防止意外，同时应请代持人的配偶等对代持予以确认，强化相应的代持证据，固化代持事实。

此外，还要根据代持资产、代持人及代持模式的具体情况，充分考虑隐藏财富、隔离风险、过渡安排及规避法律等代持原因，进行周密的安排，并且考虑代持成本的管理问题。

当然，永远的代持是不可能的，始终有一个代持财富回归的问题。在代持设立之初，就要考虑未来回归的可能与成本，规划好回归的方式与路径。这一点也是财富人士在代持关系设定时较少考虑的，也可以视为一种成本风险。

当然代持的回归并不是专指回归到实际权益人，还包括回归到实际权益人指定的法律结构，如家族信托和特定公司等，也是一种回归方式。

回归真实，才是最好的管理！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打江山讲究战略战术，守江山又何尝不讲究“战术”呢？守的“术”就在于如何将财富的堡垒修筑得更为牢靠。像C老板这么草率的修筑，由此建起的城墙当然无法抵挡动荡的人心，只有经过提前精心安排，通过系统配套文件加固，并配以相应的调整机制，方可随机应变，防患于未然。

更多精彩内容，也请欢迎关注我们最新发布的家族（企业）治理与财富管理实战系列：《对话私人财富管理——财富家族保护、管理与传承的21篇实战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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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弯

和丰家族办公室法律筹划专家

北京大成（广州）律师事务所律师

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法学硕士

专注于家族（企业）治理、家族信托架构设计、跨境并购与重组、公司治理与商业模式、商业体系（集团化）构建、公司及项目法务综合支持、民商事仲裁与诉讼等领域的研究与实务。

[来源：和丰家族办公室，作者：胡弯]